罪过

“哈利，”戈帕尔说，“你能教我学游水吗？”

 

“当然可以！”哈利爽快地回答道。

“再有几天便是暑假了，那你就在假日教我吧。”所以，两个小伙子就这样说定了。

 

戈帕尔花了一个星期学习 游水根底。他很乐意跟哈利学习 游水。过了几天之后，他告知哈利，他不想老在浅水里游了。“我想到水深的河段去游，我还想学学怎样潜泳。”“戈帕尔，”哈利警告道，“要那样，你得学会怎样换气，你会吗？”

 

“只需你教给我怎样换气，我一定行的。到现在，我不是一向是个好学生吗？”

 

“没错。你学得很好。没什么可怕的，潜泳的方法和在水面上游水彻底一样，惟一不同的是要学会憋气！”

 

“没问题。”戈帕尔回答道。“一、二、三——开始！”所以，两人同时潜入水中。就在这时，一堵高高的水墙沿河急冲而下。戈帕尔登时从哈利的视线中消失。面对凶狠可怕的水流，哈利用尽全力，奋力游到岸边。爬上河岸，他浑身颤抖地站在那里，眼睛绝望地在波涛汹涌的水中搜索着戈帕尔。忽然，他想起最近收音机里播放过的一条音讯：为了确保希拉库德水库的安全，水库将随时开闸放水。他忽然吓得不能动弹。眼睛盯着打漩的水流，他想起了奶奶说过的一句话：“即便你意外地导致某人逝世，也等于你把他杀害。”哈利吓得慌忙跑向火车站，跳上一辆刚刚启动的火车。他想逃脱关连。上车不久，疲倦的哈利就打起了瞌睡。

 

火车停下时已是深夜。邻座把哈利推醒，因为他在睡梦中老在叫喊。“怎样回事，孩子？你叫喊什么？”身边的邻座问他。“你有什么东西吃吗？你现已睡了五个多小时了。”

 

“我实在太饿了，先生。”哈利含着泪说。邻座给了他几块烤饼和几个土豆。哈利在众目睽睽之下狼吞虎咽地把食物吃光。看着邻座对其身份疑惑的目光，哈利说：“为了每天能吃上两顿饱饭，先生，我正在到处寻找作业。”

 

“我运营一家饭馆，你乐意到我那里去作业吗？”邻座主动问道。

 

“当然乐意，先生！”哈利恨不得地回答道。哈利作业的地方是一家很大的海滨饭馆。这儿除了卖饭，也卖酒水。他白日睡觉晚上作业，因为饭馆一向经营到清晨两三点钟才关门。

 

哈利和戈帕尔是好朋友，他从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在戈帕尔身上。但在命运之神的手中，人们都是玩偶 。他自己经常这样想。有时，他劝导自己是否该向戈帕尔的父亲彻底坦白自己的罪行。

 

半个月很快过去，全部平安无事。可要是有人认出他来怎样办？要是他被捕并证明有罪怎样办？想到这些或许。他恐惧不已，吃不香寝不安。睡梦中，他甚至梦见差人残忍地打他。其中一个差人手里拿着棍棒向他走来，预备把他的眼睛弄瞎……哈利惊叫着一下从床 上坐了起来，他浑身出虚汗，受惊地四下看了看。

 

他的心慢慢从惊恐中平静下来之后，才再次躺下。

 

像这样的噩梦哈利做了很多。

 

他在极度折磨中深感内疚和苦楚。

 

在这儿待了近两个月，哈利再也待不住了。他向老板提出要回家看看。

 

所以，哈利登上开往家乡的火车。他决定到家之后什么也不做，先把戈帕尔的命运搞清楚。

 

下车后，他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灰尘，并在头上缠了块头巾，便匆促朝戈帕尔家走去。到达朋友家时，天色已黑。他在门前停下，只见戈帕尔家客厅里的灯光亮着。哈利透过窗子，看到戈帕尔正坐在客厅里与他的爸爸谈天。哈利不相信自己的眼睛，怕自己看错了。所以他用手揉了揉眼睛，晃了晃脑袋。再次细心看了看。没错！便是戈帕尔。戈帕尔身后的墙上，挂着一幅用花环装饰的男孩巨幅画像。哈利细心地盯着画像看了很长时间。最后他发现。画像不是别人，正是他自己。